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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仙武

第二章:仙武

夜晚中的璃明宫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仿佛通明的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灯具的光华中散发着灵气,宛如仙境。

中央宫殿群的明月轩内,叶秋曈等人紧张的看着院子中央的两人,这是一场名为“请教”的比武,场上的两人实力差距之大恐怕是他们生平仅知的,一凡一仙。

“那么……恕弟子林清徐得罪了!”

林姓青年报出姓名,率先出招了,利剑随着一闪的寒光发出争鸣声,空气中响起的撕裂声,足以说明这一剑的威力,恐怕即便是钢铁也会被削成两半。但是“噗”的一声,剑刃的去势停住了,准确的说是被挡住了,被少女那纤细白嫩的脖子挡住了!

金刚不坏!

林清徐没任何犹豫的后撤了,面对刚刚那一剑,女孩完全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站在那里而已,没有回避,没有防御,更没有反击!但是自己的利剑却完全未能伤其分毫,明明自利剑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但是却仿佛斩在了六大派的护山大阵上了一般,宝剑的锋利、磅礴的灵力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完全不足以造成任何伤害。

“夜降霜华!”

磅礴的灵力化作寒流,冰霜从四面八方袭来,地面、植被乃至于屋檐都结了一层薄冰,同时伴随着又一声剑鸣,淡蓝色的光刃组成了一张罗网将女孩完全笼罩在内,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飞袭而去的光刃在发生了高频率的震动,就像是一把把弦锯一般。然而,女孩的周围似乎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来袭的利刃与冰霜如同玻璃一般撞了个粉碎,青年手中利剑也停在了女孩身前半米处,仍凭他如何出力,剑身都产生弯曲了,也不得寸进!

“这……”

众人看在眼里,那场面不要说“比武”了,甚至完全称不上是切磋或者指点,仅仅是林清徐在单方面做着无用功。

“林师叔,足够了!我们已经清楚师祖的实力了!”

一边的叶秋曈见到林清徐还想出手,出声阻止了他,毕竟他是璃明宫最强战力之一,也是威望最高的人物之一,再继续下去的话,只会伤了他作为修士的自尊心。

“宫主,这是必须要确认的事项!”

但是,林清徐这一次却是完全不领她的情,因为这是守护家园必须要确认的事项,比起这个,他自己的自尊心根本微不足道,而且他可没有这么容易就受到打击!能走到这个地步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心性坚韧之辈。

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那娇小的女孩身上,神态认真无比,期间还有这一丝微不可查的兴奋之色,重新摆出一个架势,目光如同他手中的利剑一般直刺女孩:“而且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师祖,请认真赐教!”

“哦~不错!这才是求道者的气势!”

白衣的女孩笑了,那笑容仿佛稚嫩的孩童般纯粹,又仿似九幽的魔主般狂放,这个笑容让众人想起了那密卷记载中的一部分,那是千百年前的璃明宫先人对于这个女孩的评价。众人不由开始紧张了起来,手心和额头冒出了冷汗,叶秋曈甚至想要让弟子们启动护山大阵和封魔阵,将眼前的女孩重新封印在禁地中,不过他们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恐惧和悸动。

第一次,洛璃在众人面前动手了,毫无征兆的,那秀气的拳头在青年的眼中逐渐放大,时间仿佛被放慢了一般,青年依旧保持着出招前的姿态,死亡的气息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他全身上下,直达五脏六腑。

会死!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如同诅咒一般瞬间炸开,让他的思考完全停止了,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带起一丝刺痛感,细密的冷汗在青年的脸上浮现。

嗡!

风雷呼啸的声响在青年身后炸开,伴随着狂风怒啸,璃明宫上下内外对于那忽然暴起的狂风感到震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来攻打山门了。

天上那莹白的月光忽的变得亮了数倍,那秀气的拳头几乎擦着林清徐的左耳,从其左肩上掠过。冷汗浸透了青年的衣衫,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着,似乎连恐惧被遗忘了,青年只是如同雕塑一般保持着那个出招前的姿势。

那娇俏的女孩收回拳头,轻轻竖起食指在青年眼前,那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一顿大餐!现在就去吃!”

“哦……哦!是,师祖!”

还在恍惚中的青年稍微的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应女孩的话,同时其他人也从刚刚那一拳的威势中清醒过来,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拳劲所去的方向,只见远方的那密密麻麻的鱼鳞云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轮银月高悬在上,夜空中万里无云!

望舒楼,地处璃明宫地界相接的楚风城中,占地广阔,虽然名为楼,但是实际上却不只是一座楼,而是一片建筑群,有着东西两道大门。西门在城内,与城市的主干道相连,而东门则是一处依着山体而建成的空中港口,这是为了迎接飞梭或者飞舟而准备的。

此时,望舒楼内华灯已上了有段时间,但是客人却是不多,稀稀疏疏,其中有一些少不更事的世家子弟,亦有好似刚刚从战场下来,还未褪去杀气的门派弟子以及少数的几位商贾人士。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兵灾,其影响已经延绵到了秦国腹地,整个国家都笼罩在一种阴霾之中,而随着外域图兰的飞羽境宗师出山的消息传出,这阴霾就更是重上了数倍。

“呼~呼~”

在东门迎宾处,那负责迎客的店员此刻却是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毕竟自从大战伊始,客源就在不断减少,而自从一个月多以前开始,这东门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进来过。再加上上层为了节源开流,这地方也就剩下他一个值班的,而那外面港口处的船夫和保镖,若是无事也不会进来这迎宾处,久而久之那瞌睡虫就缠上身来了。

然而今夜,那份持续一段时日的平静却是被轻轻的打破了,一艘小小的飞舟从远处缓缓驶来,待命已久的船夫立刻上前引导,让其泊停在一处泊位内。虽然这只是一艘稍显朴素的小船,但是望舒楼的船夫均是礼仪与技术兼并者,绝不会以貌取人的。

而且,虽说朴素,但这船上的灵气却是逼人的紧,仿佛一口移动的灵泉一般,不过即使灵气强大却又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柔和之感,这显然是大人物了!而依他在这里任职数十年来的经验,这里面不是皇家,就是哪个大门派的高层。

不过,他倒是想不通这个时期是哪一家的上层回来这望舒楼放松,毕竟前方战线吃紧,让门下的弟子前来放松,缓解战时的紧张情绪还好说,但是怎么会有如此境界的高手这么有闲心来吃喝玩乐?难道真是亡国之时不久矣?不过这些个事情都不是他一个小老头该操心的,操心也没用。

飞舟缓缓靠在了泊位内,船夫启动阵法将其固定住,同时一节过道自动接到了船身的上下口处。这时,一道娇小灵动的身影从船内跃了出来,素白的鞋子点在铁木制成的通道上发出一声轻响,飘逸的发丝随着动作和微风轻轻荡漾着,在这夜空下,整个人仿佛在散发着微光一般。

这正是洛璃,在临行前,叶秋曈和几位长老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改回走路的方式,不要随意的飘起来,毕竟“离尘”真的过于惊世骇俗了。

女孩微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头也不回的对后面的人笑道:“我好像已经闻到食物的香味了!你这推荐的真不错啊!”

那船夫仿佛见到了什么惊异之物一般,竟是在一旁呆住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精巧的小人儿:“这可真是……天上掉下个灵仙儿啊!”

这时一男一女从船内跟着女孩的步伐走了出来,那较为年长的青年男性似乎对于女孩的赞赏很是受用,面露一丝笑意:“那是自然!虽然我林某人痴心于修炼,但是这口腹之欲却也是舍不下的。”

他一身朴素的衣袍,那老成而又俊朗面容在一些女性心目中恐怕是相当吃香的,整个人洗练无比,眉宇间带着修炼之人特有的气势。

“呵呵呵~林师叔,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很古板,但是唯独对于吃饭这个问题可是讲究的很呢!不过这不是正好嘛!”

一阵轻盈的笑声从那少女口中传来,那清丽而娇艳的面容即使是王公世家的小姐们也难较高低。与那“灵仙儿”不同的是,少女的美就如同盛开的百合花一般,清丽而不高冷,娇艳而不媚俗,而前者却是仿佛空中的月辉、雨后的山海,给人一种空灵之感。

这时,修为较高的领头保镖迎着三人往望舒楼内走去,直至三人逐渐远去,老船夫才回过神来。

那瞌睡的店员被通报的保镖叫醒,在一阵惊艳和诧异的表情之中给三人做了登记。望舒楼内,大体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是最大的,也是客人最多的地方,类似于大厅一般,有四个占地面积极大的建筑组成,内部是互通的。而中层则是由数百个单独包厢组成,包厢门外有着一条环状的走廊和中间三道互相交叉成米字形的走廊相连;最上层是一座座单独的楼阁,它们依着山体而建,围绕了整个望舒楼一圈,有着最好的观景角度以及最好的服务,在大堂入口玄关处的两侧有楼梯和机关升降台可直接到达上面两层。

“哇~~这还真是奢华啊!这就是所谓的五星级餐厅吗?!”

刚进入到楼内的女孩发出了有些丢脸的感叹,毕竟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去过这么奢侈的地方吃饭,小饭馆就算是不错的了。

“额……五星级餐厅?!”

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表示不知道女孩口中说的是什么样的餐厅,只得推测应该是古时候类似望舒楼这样的华贵之地吧。

“好一个仙人儿!不知道是哪个世家或者门派的?”

“喂,你小子眼瞎吗?没看到边上的那两位!”

“璃明宫宫主!还有林长老……”

“……”

随着女孩的话语,大厅内传来了三三两两的讨论声,叶秋曈也发现了客人的目光被女孩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她可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于是走到女孩的近前说道:“师……姐,我们上去三层吧。林师叔已经提前订了单独的楼阁!”

对于称呼问题,在出来之前几人思虑过一番,非必要的场合下,还是不要称女孩为“师祖”比较好,所以折中后,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叶秋曈师姐的身份。对此,女孩是完全没有意见的,不如说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师祖”这个名头实在是让她稍微有些难以接受。

夜晚的皇城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华丽而庄严,正值战时,更是让其披上了一层肃穆之色。

一辆马车在灯光与夜色中向着皇宫疾驰而去,侍卫没有任何阻拦,任凭其长驱直入。在一处幽静的楼阁上,身穿私服的皇帝和相国李沐辰两人无言的站在那里,望着天上的星空,那楼阁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字——观星阁。

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自阶梯传来,来人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青年看山去不过二十出头,五官很普通,有些黝黑的皮肤却给人一种铜浇铁铸一般的感觉;其身上仿佛游离着这一层淡淡的杀气和血腥味,让本就寂静的夜晚变得更为静默了。

“臣参见陛下!愿吾皇……”

青年正要单膝跪地行礼,听到那浑厚而坚毅的声线,皇帝转过身来抬手示意:“白夜将军,无需多礼!这番请你过来所商议之事,相国大人想必已经通过书信告知一二了。”

“是的,臣已知晓。”

白夜恭敬的应道,这时站在一旁的相国李沐辰取出一张布制的密卷递给他,“白将军,请看!”

接过密卷,白夜细细阅读了一番,不禁面露喜色,看向两人:“贺喜皇上,得仙人之助,若真如卷上所言,恕臣直言,这场战争已是秦国的胜利!”

“哦?白将军如此肯定?!”

闻言,皇帝对于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士给出如此定论感到挺意外的,毕竟他从不是轻率之人。

白夜见到皇帝的反应就知道两人并不清楚一位活着的仙人意味着什么,而这也是为什么今夜召见他的原因,白夜少年时的一次机缘,得以一窥那个世界,他开口道:“陛下,想必也是知晓臣少时的一些遭遇,臣自知并非什么天纵之才,但却在这般年纪顺利修炼至如今的空明境大圆满。臣至今忘不了那时所见之景象,世人都说仙人们能移山填海,摘星揽月,而这绝非是夸大之言!”

“如此甚好!”

得到这个回答,皇帝似乎很满意,但是而后他又话锋一转,让白夜有些皱起了眉头:“那……白将军,你认为若是换做秦国,当如何?”

“这……”

对于此问题,白夜欲言又止,皇帝听得出他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比较刺耳,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示意其继续:“但说无妨,今夜,朕与两位是商议,没有任何身份之别!但说无妨,一切言语朕都恕你无罪!”

“是,陛下!恕臣直言,即便是圣祖皇帝复生,恐怕最好的结果也是……玉石俱焚!”

“看来……这确实是有点驱虎吞狼的味道啊!不过……看那夏舞阳的态度,璃明宫似乎此前并不知道他们还有那样一位师祖!”

一旁的相国李沐辰露出一脸苦笑,而他身边的皇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投向那遥远的星空:“驱虎吞狼么……”

“毕竟已千年未曾出现的‘仙武境’出世,臣知道陛下难免会有此思量,但是现在各大门派与秦国还是一条心的。”

相国在一边发出了略带宽慰之意的话语,虽然他内心还是相信几大门派的,但是现在的帝国已经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了。而且即便璃明宫没有一点那个想法,但是现在他们有那个能力啊!

“是啊!不过至少……现在来看,这赌局算是胜了一半,毕竟璃明宫没有被毁,说明那位师祖并非像他们卷宗所记载的那般是个‘魔王’,倒算是数年来最好的消息了!”

这位干练的年轻皇帝露出一丝忧愁与向往:“仙武,仙武!一步登仙,武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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